墜落沙丘

魔龍的忽然消失讓褚冥漾很緊張，在腦中呼喚幻武兵器，直到聽見希克斯嘟嘟囔囔在罵些什麼才讓他放鬆下來。

「你在學習時間術法。」

跟著少女的視線，褚冥漾看見自己放在手邊的時間術法筆記。「呃，對。」

「追尋時間的術法。」少女不客氣地抽走褚冥漾的筆記本瀏覽，讀畢後丟在一旁，略為嫌棄的說：「都是照本宣科的東西，你聽得懂嗎？」

「不懂。」搖搖頭，褚冥漾誠實的說。

「我來教你。」時間術法似乎引起了少女的興趣，她將自己喝空的馬克杯放在桌子中間，「在現世裡時間術法有個共同的法則，只能操控具有可能性的時間，所以才會稱為追尋時間的術法。」

手指在空杯的杯緣上輕敲了兩下，原本只剩下杯底水珠的空杯瞬間湧出清水，「比如說，這個杯子在未來不久的時間會被某人裝滿水，而我施展了術法將那個未來提前到這個時候，要注意時間術法無法創造出任何東西，因此現在應該要裝滿這個杯子的水壺就少了水。」

「聽起來跟傳送術一樣？」將視線從馬克杯上拉起，褚冥漾問。

「沒錯，時間跟空間是無法分割的存在，傳送術就是最基本的時間術法之一。」少女輕輕勾起笑。

褚冥漾點點頭。

很像原世界物理學家說的時空間理論之類的東西。

「有聽過量子力學嗎？跟那個有點像，時間若不進行觀測就不具備任何意義，空間不進行劃分就不存在。存在於空間的時間才能夠進行觀測，相同時間的空間才能進行劃分。如果我將這個馬克杯劃分為一個空間，不進行觀測的話，你有辦法說出上一秒跟這一秒這個空間的差別嗎？」

看見褚冥漾搖頭，少女笑著又點了下杯子，濃稠的蟲蜜出現在杯中，在水裡拉出一條條淡金色的水滴形狀。

「在時間術法的法則下，現世的人可以用水術阻止蟲蜜融入水中，卻無法使用時間術法將馬克杯停止在這個瞬間，因為停止融化不存在於可能的未來中，但是完全融化是可能的未來。」少女說完的話同時，原本在無色的水中緩緩融入的蟲蜜，瞬間與水沖分混和，變成淡金色液體。

「時間術法的法則是誰訂的？」盯著很好喝的飲品，褚冥漾提出疑問。

「要逃過時間術法的法則很簡單。」沒有回答褚冥漾的問題，少女繼續說著：「只要創造出不受現世干擾的全新空間就好，好比說你背包裡那位時間種族沉睡的空間，但失去的時間不可能回復，因此在那個空間他也只能沉睡而無法復活。」

「所以時間術法無法回到過去嗎？」手壓在紅珠子慣放的背包位置上，褚冥漾抱著一絲希望詢問。

少女肯定的點頭給予答覆，「歷史時間刻畫在世界的每個角落、每個靈魂，可以改變的只有未實現的時間，已實現的歷史無法改寫。」

聽見不意外的答案，褚冥漾還是有點失望。

「如果強硬的打破時間法則……」

「就會扭曲成為鬼族。」褚冥漾悶悶的逕自接下少女的話，「對吧？」

「沒錯。」

褚冥漾嘆了口氣，放開壓在背包上的手。

「但是有個例外。」少女拿過褚冥漾喝過一口的馬克杯，將飲料顏色跟剩餘量都差不多的兩杯飲料放在一起然後交換位置。「像這樣用不同空間的相同物體進行對調還是有可能的，表面上看起來是一樣的，但實際上……」少女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又有誰會發覺到呢？」

看著眼前被對調的馬克杯，褚冥漾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

「褚冥漾。」少女用沉穩的聲音呼喚妖師，讓褚冥漾抬頭直視她。「當你有天願意拋棄自己的歷史時間就呼喚我吧。」

什麼……？

他忽然注意到一片綿細的雪花，餐廳裡術力產生的雪花會不斷從空中飄落至地面……原本應該是這樣。

被盯著看的雪花一動也不動的停在空中，伸出手指觸壓那片靜止的雪花，原本應該傳到手指的低溫沒有出現，幾乎無重量的雪花不管他怎麼用力都無法移動。

機械似地抬起頭，滿天的雪花凝滯在飄落的那個瞬間。

推椅的聲音突兀地響，褚冥漾低下頭看著站起的少女，然後他注意到他一直沒去注意的少女身後。

歪著身體，視線越過少女的身影，他看見去拿飲料後就一直沒回來的同學。

千冬歲的身體扭曲在一個奇怪的角度，眼睛斜瞪著側邊，手上的大刀橫砍出去，停在快要切到象鼻的位置，同學的另隻手上有托盤，托盤上的飲料幾乎要被甩出去，綠色的液體已經微微的盪出玻璃杯的禁錮，劃出圓潤的溢出曲線。

轉個角度望過去，被千冬歲踹開的跌倒學生屁股還在地板上，背後有三隻蹦跳到一半停在半空中的雪兔。

時間……？

「我的名字是衣。」

少女的話語衝擊著妖師，褚冥漾回過神看向自己的對面座位，原本佇立在那邊的少女已經不復存在，桌子上只留下一個馬克杯，是他喝過的那個，上面還有一點點殘留的液體痕跡。

餐廳的吵雜聲音在瞬間灌進他的耳裡。

他看見千冬歲的大刀猛然又往象鼻砍去，銳利的將石頭雕刻一切為二。在地板上滑動的跌倒同學又繼續了他的彈珠檯之旅，這次後面多了三隻雪兔陪他。

這畫面真實也不真實。

「漾漾，你怎麼自己先拿飲料了？」

同學的手在他的臉前揮舞，褚冥漾抬頭看見千冬歲，什麼話也說不出。

他愣愣地抓起桌上的馬克杯喝了一口，然後呆住。

這不是沉默森林的蟲蜜，而是原世界的蜂蜜。

⧰

「希克斯。」黑館的走廊上，褚冥漾輕聲呼喚幻武兵器，「剛剛那個女生到底是誰？」

魔龍似乎是在思考，當褚冥漾從一樓走到三樓時才如此回答：『那傢伙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絕對不是壞人，小時候不是都有聽過勇者在關鍵時候出現的故事嗎，那傢伙就有點像是那種角色。』

「雖然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我可以肯定你比喻錯誤。」這妖魔真的有讀過故事書嗎？

『差不多啦。』然後魔龍就沒有再回覆了。

離開餐廳之前，他有試著詢問過千冬歲有沒有注意到時間異常的狀況，沒想到同學竟然可以準確地回答出在餐廳裡每秒鐘他們正在做的事情，對過餐廳外面的時間，他們一秒也沒有遺落。

所以不只在餐廳裡面，可以說整個世界在那個時候都暫停了？

經過冰炎房間的時候，褚冥漾聽見了從房間內傳出的聲音。

「你知道時間已經到了吧？」

很熟悉的聲音，就是他剛剛才聽過的女聲，沒有聽到學長的答覆，房間沉靜了幾秒，衣的聲音再度揚起。

「我會在冰牙族的領地等你。」

又安靜了幾秒，褚冥漾不自覺的朝門挨近，想要聽的仔細點。

就在他幾乎要靠在門上的時候，門板被人猛然打開，他尷尬地抬眼準備面對學長的暴怒，沒想到冰炎的反應跟他猜的完全不一樣。

冰與炎的精靈看著他，蹙眉，表情揉合了各種情緒，最後化成淡淡的一聲。

「褚……」

－TBC

日安，這裡是鏡玥

我又把某人拖出來鞭……啊，不是，拉出來用

也沒什麼特殊原因啦，有一半原因是我懶得想人設(›´ω`‹ )

裡面的時空間理論是我亂寫的，不要太認真看待

雖然我有認真看過物理學家們提出的一堆假設

但是我真的覺得那東西人是看不懂的，看懂的不是人(´_ゝ`)

那就這樣，希望大家喜歡(｡•ㅅ•｡)♡